三氯生——饱受争议的抗菌剂
三氯生(triclosan, TCS)是一种广谱抗菌剂。由于其高效的杀菌率、良好的皮肤相容性等特性, TCS被广泛用于个人护理品中,如牙膏、肥皂、洗面奶和洗手液。此外,在医疗器械、纺织品、玩具和建筑材料中也广泛使用这种广谱抗菌剂。随着工业发展及个人护理品的广泛使用, TCS的产量和排放也随之增加。然而,随着对TCS研究的深入, TCS的负面效应也越来越多的被呈现出来, 如在生物体内富集、污染水体、诱发多种毒性效应等。
TCS广泛存在于各种环境介质及个人防护用品中, 可以通过消化道、口腔黏膜和皮肤被人体吸收,在人体内的生物降解期是14 d。TCS辛醇-水分配系数较高(log Kow=4.8 ),易溶于非极性介质和易被生物体细胞吸收。TCS有较低的急性经口和经皮毒性, 对皮肤及黏膜有局部刺激作用。在大鼠的口服实验中,TCS的半数致死剂量大于1 g/kg。有研究表示,TCS有内分泌干扰作用、产生不良妊娠结局等一系列潜在危害。然而,这种毒性作用目前只在动物实验水平得到了证实, 对人体是否也有类似的毒性作用需要进一步研究。
尽管环境中TCS的半衰期短,浓度低,毒性作用不太明显,但是由于大量而频繁地被使用,导致其连续的输入到环境中。随着TCS长期源源不断地输入,水生生物将会遭受TCS的长期暴露。更为令人担忧的是,在一定环境条件下,TCS容易转化成毒性更强的物质,例如在厌氧微生物作用下,TCS可转化为更疏水、更难降解的甲基化的TCS;日光或紫外光照射条件下,TCS可转化为毒性更强、稳定性更好、更为疏水的2,8-二氯二苯并-对-二恶英(DDCD)、三氯二恶英及其氯化衍生物。这些物质化学结构稳定,代谢缓慢,能长期存在于环境中,容易通过生物累积作用和食物链传递,对环境与人类健康产生长期而持续的影响。
监管机构应考虑对TCS的应用施加更严格的管制。虽然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于2016年禁止销售含TCS的非处方消毒产品,但TCS仍获准使用于广泛的产品之中。产品标签及说明中TCS成份的透明度需要改善,以便消费者留意其潜在风险,作出明智选择。作为消费者,也无需因噎废食,三氯生在化妆品中的浓度已有法规限制,可以结合自身风险承担意愿购买产品。